《寄生虫》舞台局部特写。
深圳观众热捧《寄生虫》。
《寄生虫》,一个关于欲望与社会阶层的故事,揭露了人性的贪婪与欲望。无论电影还是舞台剧,所呈现出来的“寄生虫”恰恰是对于“精神上”物质的缺失——只有在“精神上”脱困,而不是单从物质上给予——才是真正能拯救他们的方式。
晶报记者 张羽淳
“躲在地下室里最安全,代价就是不能见光。寄生的最大障碍就是怕见光。”
寄身于黑乎乎的空间,在管道里逃窜,天黑就出来偷吃主人家的食物,一开灯就四处躲藏,由“一个”迅速变成“一窝”,这就是寄生虫的生活。
说到艺术领域里的“寄生虫”,大家首先想到的是2019年奥斯卡最佳影片《寄生虫》,那部十分“韩国”的电影。影片里,我们惊讶于人均收入早已达到发达国家标准的韩国,仍有一部分人像影片中的穷人那样过着蝼蚁般的生活。
不仅是韩国,这是全世界几乎都存在的普遍问题。《寄生虫》表面展现的是贫富差距,实则探讨了韩国的社会和政治问题。我们今天不再分析这部电影,而是聊一聊根据同名电影改编的舞台剧《寄生虫》。
“首演”,久违了
因为暴雨,5月12日深圳全市中小学停课。然而在这风雨交加的夜晚,许多剧迷仍赶到保利剧院,共赴“首演”之约。当天不仅是舞台剧《寄生虫》在深圳的第一场演出,也是保利剧院2022疫后“复演”的首秀。
从安检大门走进来便能看到很多人集中在大堂中央,免费的“拍拍灯”挑战,大家跃跃欲试,只要挑战成功就能获得相应的礼品。这个游戏也象征着“平安喜乐 拍走疫情”。
旁边在售卖着舞台剧《寄生虫》的官方衍生文创产品,文具、鼠标垫等,吸引了不少人驻足。大堂还设置了拍照打卡区域,大家拿着票根,站在海报前留下这难忘瞬间。这久违的繁荣景象放在当下,令人格外感怀。
郝蕾值得“永远相信”
大家此次走进剧场还有个重要的原因,此次话剧版《寄生虫》,由郝蕾、马天宇、房子斌组成的明星阵容领衔出演。
提起郝蕾,大众给她贴的标签几乎都离不开一个“敢”字,敢说敢做,敢爱敢恨,脾气、性格也是十分火爆。她的金句“我是一只鹰,你不要老是让我去排队,大雁才排队呢”足见其独树一帜的性格。
此番出演舞台剧《寄生虫》,她饰演的是金家姐姐金基婷,用一种举重若轻、不动声色的方法处理着姐姐这个角色,表现出了久经沙场的实力演员内心强大的自信。
郝蕾戏好,这一点毋庸置疑,你可以永远相信郝蕾。别看她在综艺节目里是成熟稳重的导师,上了舞台,摇身一变就是充满心机与野心的金基婷。尤其是在给有钱人的小儿子做家教时,绘声绘色地给孩子讲了一段恐怖故事,大段台词非常考验郝蕾的功底和舞台表现力。
此外,郝蕾与生俱来的锋利感,以及带有侵略性的演技,像一把经年打磨的利刃,在狭仄缝隙中暴烈突围,带来了一场惊心动魄的白刃战。
不一样的马天宇和房子斌
与郝蕾搭档的还有年轻演员马天宇,这是他挑战的第一部舞台剧作品。压力之大,可以想象。“非常真诚”是郝蕾给他的评价,没有过多的表演技巧,对于没有舞台剧经验的他,是“亏”也是“福”。马天宇饰演的是金家儿子金基宇,马天宇的表演不算有多亮眼,但因为角色本身的设定与他带有书生气的少年感非常吻合,从而带给大家一种温暖的舒适感。剧中他有段一个人在高台之上的独白,需要表达出悲苦、迷茫、绝望、癫狂等各个层次的丰富感受,难度极大。他并非使用技巧,而是更多发自内心地自然处理,让人感受到来自底层的挣扎与呐喊。在马天宇出道的十几年间,他也确实是这样的一路努力走来。我们看到时间只带走了他的稚气,而留下了一个更加饱满充实、可敬可佩的少年。
实力派演员房子斌剧中饰演的是父亲金基泽。原版电影中饰演金家父亲的是韩国影帝宋康昊,这是一个极度压抑、敏感、不轻易外露情感,自卑又缺乏责任感的角色。把这样一个角色搬到舞台上来展现非常困难,毕竟现场观众是看不清演员的微表情的。房子斌调动出全身的能量来放大角色的每个心理,他利用动作、表情上的细微转变让观众扎扎实实地接收到了角色的痛苦、矛盾以及内心独白,从而产生共情。房子斌收放自如、淋漓尽致的表演,可说毫不逊色于电影版人物。
寄生物与宿体的终极对决
除了实力派戏骨的加持,如何还原电影布景,把豪宅与地下室同时展现在舞台上,是舞台剧版《寄生虫》的另一大亮点。看了舞台剧的朋友会知道,豪宅部分居于舞台上,两边是楼梯,中间采用了一个翻盖设计,合拢是草坡,打开就是地下室。金家的半地下室放在舞台前,也就是剧院池座位置,将舞台利用到了极致。让人叹为观止的是,金基宇一家的半地下室布景就放在舞台前,第一排的观众触手可及,凌乱的木头和摆放体现了贫民的“贫”,在演出临近尾声时,随着震撼的音乐在剧场响起,金基宇一家生活的地下室缓缓升起,才发现这居然是一个用木头打造的巨大“蟑螂”!不禁令人汗毛倒竖,这一场景也与片名遥相呼应,直击人心。
导演杨婷说:“我们会在戏剧舞台这种充满局限却又拥有无限自由和想象的空间里,把舞台化为一个生命体,上演寄生物和宿体之间真实的战争。”
《寄生虫》,一个关于欲望与社会阶层的故事,揭露了人性的贪婪与欲望。无论电影还是舞台剧,所呈现出来的“寄生虫”恰恰是对于“精神上”物质的缺失——只有在“精神上”脱困,而不是单从物质上给予——才是真正能拯救他们的方式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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